1937年3月配资的好处，祁连山石窝山的风刮得正紧。
西路军余部缩在山坳里，清点人数才发现不足3000人，
马家军骑兵从东、南、北三个方向围得铁桶似的，西边是根本爬不上去的雪线。
红三十军打了一整天，第二六五团几乎拼光了，
敌骑兵已经冲到指挥所下面，卫兵正拿马刀砍马腿。
这支从鄂豫皖打出来的老队伍，难道真要困死在这石头山上？
现在能指望谁，能带着这些人撕开条口子？
夜幕降临时分，石窝山的寒风裹着雪粒打在临时指挥所的破帐篷上。
军政委员会的会议在油灯下召开，陈昌浩声音沙哑地宣布：
\"徐向前同志和我离队，回陕北向中央汇报。\"
帐篷里霎时死寂，有人攥紧了拳头，指节泛白。
\"现在成立西路军工作委员会，\"陈昌浩顿了顿，
目光扫过众人，\"李先念同志统一军事指挥，负责带领部队行动。\"
李先念猛地抬头，军帽下的眼睛亮得惊人，他刚从前沿阵地下来，棉服上还沾着血渍和雪泥。
\"部队分三路游击，\"陈昌浩继续部署，
\"李先念带左支队向西南，王树声率右支队往东南，朱良才领干部支队分散打游击。\"
散会时，李先念拦住要走的战士，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塞过去：
\"告诉同志们，能多带走一个战士，就是为革命保存一份火种。\"
寒风从帐篷缝隙钻进来，吹得油灯直晃，他的影子投在帐篷布上，像株扎根雪岭的松树。
队伍刚往西南挪了三里地，军委会就在背风的山坳里开了碰头会。
李先念蹲在雪地上划道线：
“两支队合兵西进祁连山，马家军主力在东、北、南三面，西边是他们的薄弱处。”
王树声把枪往地上一顿，雪沫子溅起来：“东山离陕北近，能找红军主力！”
李先念抬头看他，想起出发前王树声红着眼说的“你不过我过”，没再争。
第二天拂晓，右支队的马蹄印往东南拐，
左支队的人踩着雪往西走，两道辙印很快被风吹散的雪片盖了一半。
左支队的马蹄在雪地上踩出深窝，李先念勒住马，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地图。
羊皮纸上东、北、南三面都画着红圈，马家军三个旅的骑兵正往石窝山收拢，
东山是王树声选的方向，可那边刚打过恶仗，敌兵正往山口集结；
北边是黄河渡口，早被马步芳的人封死了；
南边更不用说，骑兵旅的马蹄声夜里都能听见。
他拿树枝在雪地里划：\"东、北、南全是硬骨头，马家军就盼着咱们往人堆里撞。\"
身边参谋想插话，被他摆手拦住，\"唯西边，祁连山主脉，冰山雪岭，他们的骑兵上不去。\"
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，像刀子割。
李先念扯了扯冻硬的衣领，声音压得低却斩钉截铁：
\"险恶是险恶，可险恶才没人追。进了雪山，摆脱骑兵，就有活的指望。\"
他顿了顿，指了指地图最西头的黑点，\"往敦煌走，到了那儿转道新疆，能把这些骨干保住。\"
有人嘀咕\"雪山里冻都能冻死人\"，他没回头，只从马褡裢里摸出块干硬的青稞饼，
掰了半块递给身边的小战士：\"能多带走一个，就是多份火种。\"
队伍在雪地里停了片刻，李先念翻身上马，
缰绳一紧：\"走！进祁连山！\"马蹄踏碎冰壳的脆响，混着风声往雪山深处去。
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刀子割，战士们裹紧破棉絮往雪山深处钻，
棉鞋冻成铁板，走一步掉一块冰碴子。
有人骂骂咧咧要回头打游击，李先念蹲在雪地里抽烟，烟丝冻得点不着。
\"要走的我派一排人护送，\"他把烟杆往石头上磕，\"剩下的跟我走，走出雪山就是活路。\"
那排人没走三里地就遇上马家军骑兵，
枪声在山谷里响了半个时辰，最后只有两个兵爬回来，胳膊都被打断了。
夜里他抱着那部手摇电台捂在怀里，发报员冻得手沾在电键上，
突然耳机里传来\"嘀嘀嗒嗒\"的声响，延安回电了，让他们往新疆走。
李先念把电报纸往雪里一插，拍着发报员的肩膀笑：\"听见没，中央在等着咱们呢！\"
左支队沿着雪线往西北挪，有人走不动就互相拽着胳膊，
李先念走在最前头，棉帽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，他回头喊：\"跟着红旗走，就能活下去！\"
李先念带着左支队最终翻过祁连山，到了新疆。
这一路走下来，为党保住了好几百个能打仗的骨干。
带着队伍往前走，靠的就是咬紧牙不松劲；
敢挑这条最难的路，是知道这风险必须有人担。
这些人就是火种，后来不管是打日本还是解放全国，都派上了大用场。
要是当时没选对路，或者松了劲，这些火种早就灭在祁连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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